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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文人总监的手段  (第5/5页)
!”    凉子提高了声音,用扫把的柄捶着桌子表面。    我说,这副情景简直可以入画了。凉子是万人公认的倾国美女,迷你裙下伸出的腿线也是国宝级的。这样的美女高跟鞋下踏着桌子,像圆桌骑士挥舞枪支一样挥舞着扫把,把成群结队的蜈蚣赶到空中。    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我把凉子形容为二十一世纪的魔女。魔女手持扫把倒不奇怪,可在凉子手里就不像用来骑乘的,而像凶器——果然人有人品呀!    “没听见吗,泉田君!”    “我听见了。”    “那还不赶快…”    “马上放手的话,岸本警部补就掉下去变成蜈蚣的大餐了呀。”    岸本像看见老虎的猴子那样惨叫着。凉子啧啧舌说:“我知道啦!呆回我自己跟你说明,就别欺负岸本了吧。”(译者:…泉田这人真恶毒,比凉子还有大BOSS潜质)    “我明白了。”    这次我立刻就答应了。彻底陷入恐惧的岸本没准会在人前惨绝人寰地叫唤,还是现在罢手的好。不过,我这胡来的赌注下对了,证明凉子在这一串事件里有事情瞒着我,而岸本知道这些事。    我把岸本放到桌子上。    凉子看我放手后大叫道:“泉田君,水!”    “啊?”    “把水管接到消防栓上!用水冲走蜈蚣!”    真是意想不到的主意。凉子看着湮没了地板的蜈蚣大军说:“其实放火烧干净了最好,可惜不能这么干。蜈蚣的生存权作为日后的课题,现在先把他们冲走了吧。”    “可是有个问题啊。”    “什么嘛,你有意见?”    “用水冲走的话,蜈蚣只会跑到下一层楼去啊。其他部门会有麻烦的吧?”    “那又怎么样。刑事部只要考虑刑事部就行了。公安部和生活安全部也应该绞尽脑汁用不存在的智慧来想想自卫对策吧。连自身都难保的话,怎么保护一般市民?怎么样,我说的有错吗?”    说不定是没错,可是也太过激了。即是如此,眼下也没功夫多想。    “阿部君,帮我一下。”    “是!”这种时候能发挥作用的就是坚强认真的阿部巡查了。我小心翼翼地从桌子上落脚到地面。岸本的身体在桌上蜷成一团,翻着白眼,好像因为惊吓回到婴儿状态似的。这样不怕他逃跑,倒也不错。    不知道踩死了几百条蜈蚣,更打掉了好几倍多的数目,我终于来到消防栓跟前。阿部巡查全力用手肘一击,打碎了消防栓的玻璃。我避开粉碎成球状的特殊玻璃片,拉出水管。    “我一接上水管就对着蜈蚣猛冲!”    “是!”阿部巡查的手脚像风车一样转着,我在他身下接上水管,打开消防栓。    “阿部君,你也拿住水管!”    从肩膀到手腕传来一阵冲击,比开枪射击的时候还要强,重量就更没的比了。数万只、数十万只的蜈蚣群立刻遭到汹涌水流的袭击,这道人工瀑布倾泄到地板上,蜈蚣跟水花一起飞溅着。开到最大限度的水流打着漩涡膨胀着,裹卷着蜈蚣群冲向外面。    “好啊好啊,太成功了!”    贝塚聪美叫着,好像恢复了精神,但我和阿部巡查都拚着命使劲。持续高压放水的水管好像暴走的巨蟒一样,即使我们两条大汉用力抓紧,也要跟用尽全力才能控制住。要是不小心撒了手,水管弹起来可能会打到房间里的人,结果可能不止肋骨折断而已啊。    现在地板完全被水湮没了,蜈蚣都漂在水面上,被涡流带走。虽然桌子冲不动,椅子和垃圾桶什么的都被漩涡卷起,打着转儿的漂走了。    我突然听到人声。打开的门那边,有几个湿透了的男人泡在水里大叫大嚷着。看来是在抗议这种过激的行动。    “这帮家伙真烦。泉田君,你假装失控,也让他们尝尝激流勇进的滋味。”    “被水流直击可能会死呀!”    “才不会死呢,越蠢的家伙越长命。快点,再不动手的话,目标可就移动啦!”    没办法我只好搬动水管,用这股激烈的水枪射到“目标”身前二三十厘米的地方。那些男人沐浴着白色透明的水花,仿佛在瀑布里修行的苦行僧一样。他们大怒,好像在叫喊着什么,但被水声阻住,我完全听不到。    凉子啧了好几次舌,瞪着我说:“你故意射偏的吧?”    “不,是**纵不好…”“才没必要怜惜这些对跑上战场送命的家伙呢。不过,那些人不是警视厅的人哦。”    “好像是民卖报的记者。”    “民卖报”发行量达一千万,自称世界上最大的报纸。该报是从“有料政府公报”改变而来,以权力至上的论调和对恐怖分子的强硬姿态著称。顺便有时候也有违反学生棒球宪章啦、违反电视台广播台股份制法令之类的玷污了他们笔杆子的批判。其中还有在警视厅内享有特权的记者俱乐部“六社会”的成员。    凉子冷笑着:“哼,民卖报啊。那他们说不定希望跟蜈蚣一起冲到地下去吧。‘不向恐怖分子屈服,不怕牺牲,不反抗老板,棒球就是金钱和权力’,这不是那家报纸的金科玉律么。”    姑且不论棒球和蜈蚣之间有什么关系,民卖报的记者好像就张着大嘴被冲到楼下去了。我没有一直盯着看,也不能下断言。    楼上一层也有恐怖的蜈蚣大军随着电梯降到这一层,被汹涌的水流裹卷,直接源源不断地流到楼下去。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警报停了。我发现之后才停止放水。参事官室也好,凉子的办公室也好,从天花板到地板,所有的家具什物都泡在水里。楼道里也一样,还有溺死的蜈蚣堆得到处都是。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问我那位年轻的同事:“阿部君,你不是怕脚多的虫子吗?”    “啊,要是脚能数得清的,我就害怕得很。蜈蚣这样的就无所谓了…”    “是吗,不管怎么说辛苦你了。”    “不,没什么。”    警视厅内的喇叭里,又播放出了总监大人的诗句:    “瀑布啊,水流蜈蚣的声音。”    这是在正午前二十分钟左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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