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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4/5页)
一会儿,那个高大失落的背影消失在了林中。    旭日东升,感到温暖的阳光正照在他的肩头。    外面大约是光明一片罢?他忖道。    而他的内心却是一片黑暗。    林中空气清凉,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松木香味。    这是以前最喜欢的散步之处,离家门也不远。小道里原有很多的坑,为此,小时候他曾在摔过无数次跤。后来唐家派工匠将小道用鹅卵石细细地铺了一遍,说是为了行人行走方便,实际是为了照顾唐潜。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唐门实在是欠唐隐嵩夫妇太多。    他从小就很优秀,优秀得大家常常忘了他是个瞎子。    想到这里,他一阵苦笑。    微风徐徐,他的身后忽然转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很慢,却很重,仿佛故意要让他听见。    他站住,转过身。    “请留步。”一个毫无表情的声音淡淡道。    他眉头一皱,道:“小傅?”    “不错。”来人的声音里似乎永远带着一种遥远的口音。    唐潜并不奇怪在这里遇见他。    “是吴大夫要你来的?”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嘲弄的表情。    “你说的不错。”    “她要你来杀我?”    “她要我留住你。”    “哼。”“她当然不知道这个事实:我只有杀了你才能留住你。”    “她不知道的事情很多。”他负手而立:“我却知道你一直在找我,那一夜,你不是很服气。”    “没错。”    “你没有用全力,因为你不肯让别人说你在占一个瞎子的便宜。”    “开始的时候我是让了你几招。但后来的情形就不是那样了。”小傅道:“我的确输了。”    “我很喜欢你,你是个老实人。”他笑了笑。    “我是个骄傲的人,我的对手并不多。”小傅道。    “我深感荣幸。”他道。忽然觉得这个嗓音古怪的青年很有意思。他说话很认真,从不开玩笑,也不大晓得谦虚是怎么一回事。    “你准备在这里接应楚荷衣,还有那一同过来的三个人?”    “我若杀了你,就算是接应了他们。”他的回答很老实。    “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在这个地方比武,你愿意么?”    “当然愿意,这是我很熟悉的林子,算是占了地利。”    “很好,请。”小傅的眼睛眯了起来,开始观察他的手。    “等一等。”唐潜忽然道。    小傅一愣,看着他。    “比完武后,我们若都还活着,我可不可以请你喝一杯?”    “我从来不喝酒。”小傅冷冷地道。    “遗憾。”唐潜叹道。    “不过你请的酒我一定会喝。”他的声音还是冷冷的,目光中却有了一丝笑意:“喝酒又死不了人。”    “那就一言为定。”    他正要拔刀,小傅忽然也道:“等一等。”    “什么事?”    “他们说,你很会下棋?”    “还凑和。”    “还凑和是什么意思?”    “就是目前为止没输过。”    “我们若都还活着,你可不可以替我去和一个人下盘棋?”    “可以。”唐潜想了想,又道:“既然这么说,我们好象都不能死?”    “虽不能死,你也不能走。”小傅淡淡地道。    刀鞘一飞,两个身影巨鸟般地掠起,松针密雨般洒落。    荷衣与顾十三从那片有瘴气的森林里冲出来的时候,太阳正耀眼地照着她们的头顶。刚从那发着阴腐恶气的树林里逃出来,他们最急于要做的事情就是张开大口,深深地呼吸几下。    荷衣弯着腰,胸中一阵烦恶,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顾十三看着她道。    “现在是白天,咱们人单势孤,得快些找个地方躲起来。”她打开皮囊,喝了一大口水。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顾十三看着前方,淡淡地道。    她站直身子,发现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本书。    唐溶。    她的脚趾头动了起来。顾十三一把拉住了她:“别过去,那是圈套。”    “他手上有无风的书。”荷衣轻轻道。    他们慢慢地走近,唐溶身子一闪,往东边逸去。    “他好象要引我们往一处走。”顾十三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管他呢!”荷衣疾步抢了过去,手中冰绡一扬,一卷,已将唐溶的手紧紧缠住!    她轻轻一拉,那本书便脱手飞了起来。    她一个空翻,手已抓到了书的一角,眼前一晃,却有另一个人抢过来“哧”的一声,书在空中撕开了,她收回手一看,只抓到了三页,却都是半张纸,整本书又被人夺了回去。    定睛一看,抢走书的是一个羽衣高冠的道人。    道人将书往怀里一塞,继续向东逸去。    顾十三追上来道:“是那本书么?”    荷衣点点头。将那三片纸用油纸小心地包好,放到怀里。    顾十三道:“你回去,这件事由我一个人来办。”    荷衣道:“前面显然有圈套。我怎能放心你一个人去独闯?”    顾十三笑了笑:“我做事一向喜欢一个人。”    荷衣也笑了笑,又叹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为一本书拼命?”    “有点儿。”    “他活不了很长,我不想看见他那么辛苦。”她的神色有些凄凉:“他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很珍贵。”    “我明白,只是…你不要想得太多。”    他有点结结巴巴,平生从来没有安慰过别人。    “你放心,我的运气一向很好,总是逢凶化吉。”她收入泪光,对他笑了一笑。    两人一起追了过去。    他们以最快的步子行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又来到一座大山面前。那道人忽然停下身来。    “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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