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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4/4页)
画面令他忍不住哀额,很没形象地爆笑出声。    萧仲齐一向自命潇洒帅气,有朝一日竟也会狼狈地在街头抱头鼠窜,真是妙啊!    “你就尽量笑吧。”见他狂笑不止,萧仲齐很不悦地嘟囔。“我很高兴自己能够取悦我们伟大的敲委员。”    “别这么讽刺我嘛。”刚刚当上新科立委的乔旋努力收住笑声,咳两声,想办法端出适合一个民意代表的严肃表情,但不过几秒,马上又破功。“不行,实在太好笑了,我真呕,怎么没能亲眼在场目睹那一幕?太可惜了!”    乔旋连连感叹,大表遗憾。    萧仲齐郁恼地瞪他,好半响,大掌巴住他的头,强迫他往窗边转。    “你做什么?”乔旋抗议。    “看看你的脸!都扭曲成什么样子了?”萧仲齐要他好好从窗玻璃观察自己的表情。    “这像是一张被称为『国会王子』的脸吗?肌rou都快抽筋了,一点都不帅!”他冷笑地嘲讽。    “别闹了。”乔旋手肘一拐,顶开好友不客气的大掌,作势撢了撢肩头的灰尘。“我从来就没想过当什么见鬼的『王子』,我走的也不是外貌路线。”    “呿,少来!”萧仲齐完全不给他面子。“要不是你这张俊秀的脸蛋,你敢说自己会高票当选吗?你有没有算过,你搜刮了多少妇女票?”    “超过百分之六十吧。”乔旋淡淡地回应。    “还说你不是走『外貌』路线?”萧仲齐冷嗤。    乔旋耸耸肩,端起酒杯,优雅地啜饮,虽说他坚持自己并不是靠外表当选立委,但也不得不否认,这的确是自己优势之一,为了不破坏自己在广大妇女同胞眼中的梦幻形象,只要在公开场合,他决定要求自己斯文有礼,方才的确是有点太放纵了,不过没办法,谁叫他这个好友如此搞笑?    “我说仲齐,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放下酒杯,他推了推鼻梁的镜架,慢条斯理地问。    “哪里矛盾了?”    “结婚的时候,你嫌你老婆管太多,嫌她麻烦,束缚你的自由,结果现在离了婚,反倒是你自己一直多管闲事,连人家上班都要偷偷在后头跟踪。”    “我才不是多管闲事。”萧仲齐澄清。“我是担心她。”    “你不觉得自己担心过头了吗?只不过是去上班啊。”    “她已经四年多没上班了!”    “所以呢?那又怎样?”    什么那又怎样?萧仲齐愤然拧眉。他难道不懂对小冬而言,重返职场是一件人生大事吗?    “就算是,也不关你事,不是吗?”乔旋敏锐地看穿他的思绪。“你们已经离婚了。”    “我们是离婚,可不是离缘。”他凛然强调。“就算不是夫妻,也还是朋友。”    “这样啊…”乔旋微微一笑。“所以你是坚持继续关心你的前妻喽?”    “当然要关心。”萧仲齐理所当然。    乔旋却觉得奇怪,这世上有几对夫妻离婚后还可以当好朋友的?离婚时能不撕破脸,彼此捅刀捅得头破血流,就很不错了。    “我真不懂,你为什么要离婚?”他不解地追问。“就算你老婆一时意气用事说要离,你也可以不必答应啊。”    萧仲齐闻言一震,苦涩地扯唇。“我当然…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是为了想重新得到自由吗?”乔旋若有所思。    萧仲齐怅然摇头。“是因为答不出她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这辈子还会不会对另一个女人心动?”    乔旋怔住。这的确是一个难解的问题,人心微妙,恐怕全天下的男人,都找不到答案吧。    “你不会哄她几句就算了?”    “我不能对她说谎,她也不会相信。”萧仲齐苦笑,右手无意识地把玩酒杯。“从以前到现在,我最搞不定的女人就是她。”    “怎么说?”乔旋好奇。    “以前对她心动的时候,想追她,一直对她放电,她却好像总是收不到讯号,或者该说,她的反应往往跟我想象的不一样,那时候我觉得很抓狂,不晓得者女人到底对我有没有意思。”萧仲齐坦承当年的焦虑不安。    乔旋觉得有趣。“没想到你这个花花狼子也有捉摸不透女人的时候。”    “现在呢,我总算知道她心里打了一个死结,却不明白那是什么,我跟她结婚五年,居然一直看不出她有严重的心事,我想我真是个不及格的丈夫。”萧仲齐自责,懊恼地举杯,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乔旋默默地陪他干杯。    “我现在的确是很自由了,没有人再管我抽烟喝酒,回家晚了,也不必跟谁先报备一声,就算跟你在这边喝到天亮,也没人会在我耳边唠叨。”说着,萧仲齐忽地涩涩地笑了,他笑得并不真心,乔旋听得出来。    “你的身体自由了,心却没有。”乔旋犀利地指出。    萧仲齐一震,片刻,自嘲地撇唇。“没错,我的心并不自由。”    “你很牵挂你的前妻,对吧?”乔旋轻声叹息。    萧仲齐无语,眼神复杂地盯着喝干的酒杯,心房也如同这只酒杯,曾经丰富地盛满,如今却空虚寂寥。    他想,在亲眼见到前妻重新得到幸福快乐以前,他的心,或许永远不能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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