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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4/4页)
闲来喜结交三教九流人马,否则我与叮噹也不能够登堂入室,成为他的朋友,赵翁认识的人,包括卫斯理与白素!    他说:“香氏企业的根据地,并不是香港。”    我耐心地聆听。    “是以香氏的后人,并不时在香港出现。”    我“张大”了耳朵。    “最近香港部分的事业,由香氏的一个女儿来接手管理。”    “呵!”    “香氏本人在去年去世,这件事你是知道的了?”    “我不知。”    “也难怪你,他在苏黎世过身,没有宣扬。香氏不比我,我颇喜出风头,追女人。”他朝我眨眨眼“人家是大企业家,生活严肃沉朴。”    我笑了。    “我死的时候,讣闻一定登满全港报纸全版首页。”他长叹一声“要每个晚辈来鞠躬。”赵翁说。    “到时我也成为老伯伯。”我捧他一捧,安他一慰“怕弯不下腰。”    赵翁又沉默下来。    又过很久,他说:“大雄,你所说的这个女子,我也见过。”    我震惊,没料到会得到一手资料,不知怎地,兴奋无比。    为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    我屏息等候赵世伯说下去。    “我与香氏素有往来,从未听过香某人有这个女儿,香某虽有子有女,但几个女儿都是坐四望五的人了,又不理外头的事,所以我也罕纳。”    “她很年轻?”    “不是很年轻,三十来岁年纪。”    我盼望地问:“长得可美?”    赵世伯涸葡定地说:“不,不美。”    “呵。”我一阵失望,死心不息“比叮噹如何?”    “当然是凌小姐漂亮…艺术家有艺术家的风度。”    但叮噹也并不是绝色的美人,正如赵世伯所说,她以气质取胜。    “这个女人嘛…”赵世伯陷入沉思中。    我已经不大感兴趣。    “来历不明,但既然自香氏处承继了本港的产业,虽说是九牛一毛,到底证明她与香氏的血缘。”    “她叫什么名字?”我问。    赵世怕说:“她叫香雪海。”    “什么?”    “香雪海。”    “多么奇怪的名字。”我的兴趣又钩起来“多么美丽的名字。”    赵世伯就手取出一本辞海,查给我看。“…江苏省吴县之邓尉山,以多梅著名,花时香风十里,一望如雪,清苏抚宋荦题镌香雪海三字于支峰石上。”    我问:“香家是江苏人氏。”    “正是。”赵世伯微笑。    “难怪。”我点点头“她家里其他的人呢?”    “俱不在香港。”赵世伯说“事实上下星期我们与她有一个会要开。”    “唷,赵世伯,”我笑“早知当初贵公司要吸收我,我应当答应下来才是。”    “现在也还不迟呀。”他打趣。    “是。”    这样事情就好坝卩了。    我可以出席做旁听生。    赵世伯欲言还休。    我问:“还有什么消息?”    “我总是她的长辈,不便说她的是非,但听说她是香氏的外室所生,一直流落在外,争产业争了好一阵子才得到香港这个地盘,所以表现得很奇怪。”    呵,这很重要,这么说来,叮噹说她心理变态是有点道理的。    我觉得收获已经很好,于是告辞。    赵翁再三挽留我,叫我与叮噹去玩。    我诚心诚意地接受他的邀请。    我转头便去找赵三。    赵三真够朋友,一点架子也无,这个优点像足他父亲,但赵世伯到底已历尽沧桑,看破世事,返璞归真也不稀奇,赵三年纪轻轻就能做到这样,太不容易。    他的办公室面积足有五十平方米,一个角落遍植花草,简直似一个小型温室。    我说:“谁都会羡慕这间办公室。”    “是?一间变相监狱,设计得略为雅致,也值得羡慕?”    “这是什么话?”我愕然。    “每早我准九时半到达这里,坐下来直到下午六时,这不是一所监狱,算什么?”    我释然,跟着温和地说:“赵三,你们家也算是城中首富之一,子孙八代都不必愁。”    赵三用双手支着下巴“不做就难以维持这个地位,大雄,一旦失去财势的依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他苦笑。    我下结论“别人会,你不会,赵三,你是条好汉。”    “大雄,大家硬碰硬追叮噹,我未必输给你。”他忽然说。    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谈到叮噹。    我支吾“多年前胜败已分,还说它作甚?”    “不,真的,你我对胜败都看得很重。”他不肯移转话题“我认识叮噹在先,她应扶轮社之邀在午餐例会上讲述中国小说之起源及发展,初见不觉如何,扁扁一张面孔,似婴儿般黑发既浓且密,但她开始演说时我己为之神夺,座上诸世叔伯并没有专心听她的讲题,伊说到一半,不耐烦起来,用手指弹麦克风要求各位留神…”赵三嘴角的微笑渐渐凝住“我想,呀,城里那么多女人,就数她有格。”    我点头附和,赵世伯也这么称赞叮噹。    “但是她没有跟我,她说她不是受不了我,而是受不了我的生活方式。她酷爱自由,一个星期上三次大型舞会,与那些呆笨而跋扈的名流夫人打交道,她吃不消。”    我笑,典型的叮噹。    “她的世界是美丽而广阔的,她能飞,我不会。”他用手掩住脸“一个人的享受是有尽头的,她不贪钱。”    “你几时成为诗人了?”我笑说“别颓丧,得到一些,必然失去一些,赵三,你如今拥有的,可不少哇。”    他不响。    “而且叮噹的世界不易闯进去,”我说“你好比一只骆驼,如何穿过针眼”    他也只好笑。    “听说一一”我带人正题“听说你与香氏有业务轇轕?”    “香氏?呵是,香氏航运一支。”    “你知道香雪海这个女人?”    “自然,她是航业会议主席。”    “她有多大年纪?”    “噫,”赵三不大为然“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你别误会。”我把来龙去脉说一遍。    “不稀奇。”赵三说“这个女人非常古怪。”    “她长得可漂亮?”    “不漂亮。”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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